很久沒有像昨天晚上一樣,笑得這麼開心。

 

羅媽是我高一的同班同學,念完研究所要去當兵了,
為了替他送行,又剛好想起大家也很久沒見,
我自告奮勇的說要辦這次的送風宴,
其實在辦之前,自己一直覺得很忐忑,
因為前幾次招人的結果,可以說是一波三折,
不是時間兜不攏,就是遇上颱風攪局,
還臨時有人摔了車無法出現,
最後都落了個人數太少掃興取消的結果,
不輕易接受失敗的結果,這次,說什麼我都一定要辦成。

當天,我從台北坐火車要趕回中壢,原先約好的時間,
卻因為火車嚴重大誤點,讓我險些困在台北無法參加這次的聚會,
說好不准遲到準時是美德的主辦人,硬是遲到了半個小時,
被大家消遣了一番,一到就被罰了三杯。

結果,出乎意料之外的,昨天的出席率竟比原先預定的人次多了許多,
嘉驤、顯B、金倫、章倫、泰霖、羅媽、婉茹……
連當時沒什麼交情,從畢業後就沒見過的阿路、阿謙跟阿司都來了,
他們說,我的簡訊都打得這麼落落長,還與帶恐嚇加威脅的,怎麼敢有人不來?
我笑了,如果這樣能夠讓大家都踴躍出席,要我打再長都不是問題,
反正我的個性就是話多又碎念。

席間幾杯啤酒下肚,加上往事情懷的催化,大家很快就聊開了,
連一向沈默寡言的阿路,我都敢跟他開起玩笑,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,
天知道我們高一同班時,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,(笑)
我都還記得,以前跟他開玩笑時,他一副覺得我很無聊的表情,
讓我因為怕哪一天被他抓來揍,從此不再跟他亂開玩笑,
現在想想,要不是喝了酒,我怎麼敢跟他囉嗦這麼多。
(顯B看到一定會偷笑說,闢啦!妳本來話就很多,跟喝酒沒關係好不好…)

顯B說,我還是沒變,似乎永遠都是這樣開朗的個性加上爽朗的笑聲,
不管別人怎麼戲謔胡鬧消遣我的個性跟身材,卻從沒真的生氣過,
以前是個大喇喇的小男生,現在越來越有女人味,
雖然骨子裡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婆;

金倫說,他永遠記得那次園遊會,他要衝去找四樓學長算帳時,
我對著他生氣叫他別鬧了,讓他當場呆在原地,
從沒有人這樣對他,讓他直到現在仍能記得我當時的兇狠表情,(笑)
還有社團活動串場時,我很倔強的把原先彩排的擁抱橋段,
在表演時改成狠狠捶他胸口一拳,那一記結實的右勾拳捶出了他的失望,
也讓當下所有人都傻了眼;(笑)

羅媽很開心,他說,從畢業以後,很久沒這麼感動,
我看得出來他很開心,因為以前身體不好的他,
那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,整張臉紅的像關公,
也讓我想起高一大夥一起參加救國團活動時,
他跟顯B兩個人在合歡山上合灌了一整瓶的純伏特加,
發了一整晚的酒瘋不肯睡,也鬧出了一籮筐的笑話;

婉茹坐在我身邊,她說她很感動,
高中畢業七年多,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我們之間的聚會,
我才知道,她和我一樣,也經歷了最親的人離世的痛,
卻仍然很堅強的,繼續面對未來的人生,
雖然最後她因為一時高興喝了太多,不勝酒力睡倒在桌上,
我還是允諾她,這樣的聚會以後一定還會有,而且一定有她………

後來到底來了多少人,沒人記得清楚,只知道電話中一個拉一個,
一修、小白、阿福、江岳憲、陳宗炘……
大夥的酒杯舉起沒停過,期間居酒屋老闆還不時和我來上兩巡豪邁的乾杯,
一直嘻笑熱鬧到了午夜,終於在大家都醉意微醺後,選擇告一段落。

在啤酒杯的交錯聲中,我看著大夥高聲笑鬧著從前那段青春無憂的歲月,
心裡卻是清楚的醒著,還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,
和闊別多年的老朋友再次相見,似乎總特別令人感到不勝唏噓。
時光在悠悠中不斷輪轉,推著我們一步一步的往前,
經過了十年,大家都變了許多,從前少不更事的我們,都已經慢慢成長,
開始學習面對自己人生的挑戰,一路磕磕絆絆走著,
卻都還記得那段瘋狂卻又精采充實的日子,是因為你們而更顯得多采多姿。

我呀…真的覺得我是個運氣很好的人,
上輩子不知道燒了什麼好香,這輩子才能碰到這麼多這麼棒的人,
你們讓我的求學生涯,讓我後來的生活,因為有著你們,總是充滿著歡笑與生氣,
開心,我真的很開心,在經過了這麼多事以後,更明白當時天真的快樂有多麼的難得,
我卻依然幸運,慶幸著有你們,讓我可以放肆的大笑,快樂的大叫……

乾杯!願未來的我們都能夠如願,擁有夢想中的生活,
也願未來的我們,能夠如我們所說,不管現實如何侵蝕曾經的夢,
也要一如初衷,記得那個晚上,那份單純誠摯的感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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